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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跑
来源:作者/黃胤謀 | 作者:編輯 | 發佈時間 :2021-06-19 | 162 次浏览 | 分享到:

        早上在家附近晨跑，總會遇到數位中學老師，他們在走路。

        柯老師是初中一的數學老師，她給我留下深刻印象。有一回上課鈴聲響後，柯老師走進課室，站在黑板前，等著。當時我坐在前面，老師的一舉一動，我看在眼裡。

        課室的喧鬧很快平息下來，唯獨課室後座的A同學和B同學仍在嬉笑，意猶未盡，老師狠狠盯著，冷不提防的，老師丟出黑板檫，我看見黑板檫從上空飛過，不偏不倚擊中同學A的左肩，啪的一聲，粉筆末撒在A的衣襟，脖子也沾有粉末，黑板檫隨即落在桌上。 A同學嚇得滿臉通紅。心虛的B同學飛快的撿起黑板檫，放回原位。全班鴉雀無聲，柯老師沒有開口責罵，就這樣瞪著他倆，半晌，她說：“同學們，現在拿出課本，打開第10頁。。。”

        為了阻止學生胡鬧，我猜柯老師常常丟黑板檫，故練就了快、狠、準的丟黑板檫絕招，讓學生措手不及，倉皇落難。

        晨跑也遇到陳老師。這位負責紀律的老師，高大威嚴，聲如洪鐘，走起路來虎虎生威，經常拎著藤條巡視校園，提起陳老師，人人聞風喪膽。喜歡鬧事、翹課、躲在廁所抽煙的同學聽到他走來的風聲，一溜煙做鳥獸散，逃之夭夭。

        印象深刻是每個星期的周會，陳老師揪出數位藐視校規的問題學生，當眾鞭打，來個殺雞儆猴。執行鞭打時，一張桌子預先擺台上，受罰學生俯身桌面，陳老師站好位置，手起藤落，只聽到刷刷兩三聲，藤條重重的抽打屁股，學生的臉色略顯蒼白，起身，輪到第二位學生就位，台下一眾學生，屏氣，肅靜，恐懼寫在臉上。 。 。

        高中的化學老師，是一位教學認真，也是班主任的印度女老師。某次在實驗室裡，那是最後一堂課，大家的實驗提前完畢，實驗器具也清洗就位了，還有五分鐘鈴聲就要響起，同學們開始閒聊，氣氛鬧哄哄，一位男同學走上講台和老師交談，談著談著，不知何故，我看見老師猛地扇他一記耳光，男同學的臉頰留下紅印。 。 。

        職責在身，老師難免嚴厲，甚或動手體罰學生，卻多少給我留下陰影，多年來，我對老師的心態是——敬而遠之，各自安好。如今，40年彈指間過去，我在老師的身旁緩緩跑過，滄海桑田，老師年過70，老了，體格變小了，走路慢了，也因為退休卸下重責，眼神溫和了；始料未及的，老師們和我的人生還有交集，我們做著同樣的一件事——為了健康，在晨光下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