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黑》
来源:作者/老木 | 作者:編輯 | 發佈時間 :2022-01-24 | 141 次浏览 | 分享到:
2021年的最後一天,我在鄉下的家無緣無故地停了電。這年過的,似乎不是個好兆頭...........................


2021年的最後一天,我在鄉下的家無緣無故地停了電。這年過的,似乎不是個好兆頭。


無奈之下,傍晚我拿了充電設備到附近的中國餐館去給手機充電,以保證我對外的聯絡。


這家餐館原來是我最先開辦的。後來我把它轉讓給了合作的朋友,朋友又把它轉給了自己的孩子。由於我們的關係一直非常好,所以我與新老闆一家就像自家親戚的孩子一樣,關係融洽而密切。孩子們都一直拿我當長輩敬待。


本來我是吃了東西以後去給兩個手機充電的。去了以後要了一壺茶來吃,玩著手機等著充電完成。沒想到不一會兒孩子們給我端來了一大海碗雞蛋肉絲麵條,湯頭還漂著些碧綠香菜。心中雖然滿是感謝,卻不好說出見外的謝謝二字。嘴裡說著好,好地接過來,一臉開心的樣子吃起面來。


回到家,我立刻取來十幾年前準備下的,非常有科技感,不用電池的手磨電手電筒。


隨後藉著手電筒的光亮取出一個直徑起碼有六厘米直徑的巨大蠟燭點燃,然後給自己倒上一杯紅酒……


歡快跳躍著的紅色壁爐火焰,和悠悠晃動的黃色蠟燭火焰,在全黑的屋子裡像黑暗宇宙中兩個不同顏色的星球遙相呼應,又像人生道路上一個陽剛,一個陰柔的兩個靈魂。它們那似乎相互呼應的律動,頓時讓屋內的氣氛充滿了令人驚奇、曖昧又有點恐懼的神秘感。


失去了客廳原來習慣了的高亮度,黑暗讓我立刻失去了對它原來的感覺慣性。好像突然變得有些生疏起來。深深的黑暗像一個過濾網,毫不客氣的拿去了我的絕大部分視覺。讓我感覺自己的世界一下小了很多。好像身心都受到了某種約束或是捆綁,失去了一些自由。


應該是第一次黑著燈喝紅酒。沒有想到“瞎喝”的過程中卻得到了另外一番味道。失去了大部分視覺以後,身體對酒的品味和欣賞敏感度大大提高了—— 淡淡地若有若無的果香味,老橡木酒桶的窖味,陳年窖存之後的醇厚以及紅酒丹寧所特有的令人愉快的舌根輕微澀麻感和略帶苦頭的回甘……這些在書本上能看到,平日里體會不深的感覺,在黑暗中竟一下變得如此清晰顯明了。


隨著身體感覺的擴展,一個睜著眼睛的時候看不見的感覺世界,以及另外一些平日不怎麼注意的生命覺知部分卻慢慢甦醒,緩緩展開了——古人總結出了眼、耳、鼻、舌、身、意六覺。眼睛的視覺只是其中之一,即便眼睛作為心靈的窗戶在六覺中的地位更高一些,它所佔的生命感知比重總不會勝過其它五個部分。有人說,感覺想冰山一樣,可見的部分只是漏出來的一角,而不可見的那些才是深奧廣大的。


如今,時興的網紅風尚,以及為增加流量賺錢而求點贊、關注、評論……的樣子,暗含著笑貧不笑娼心態,和女孩們化妝上街博眼球、撞機遇的陰柔心理。這些在外的現象,隱喻著自古以來“天下熙熙皆為利往”,世上萬般營生,都離不開賺錢生存的一般規律這個水面下的冰山。儘管網紅嘴裡除了帷帳之情,也有天下大事……靠出名經營賺錢才是最終目的。


也許是身邊黑暗讓我的能量更多內向回到身體,讓它們帶來了頭腦的多向思考和舊日回憶。


六十年代我才記事的時候,儘管我家住在市委家屬院裡,依然經常停電。每到這時,姥姥會在小飯桌上扣一個大碗,一邊嘴裡笑著說“高燈下亮”的同時,會把煤油燈的燈芯向上捻一下,加大光強。好讓我們幾個圍在小飯桌邊寫作業的小學生看得清楚些,而姥姥自己則坐在一邊藉著燈燭光納鞋底。


那時,我們都願意穿媽媽買給我們的時髦“網球鞋”。儘管穿兩天不洗就“臭死人”,還是不願意穿姥姥做的“老土”布鞋。可見時尚的作用有多強大。那情形很像現在人們熱衷於信奉西方的個人自由——疫情中西方人不相信政府,不相信科學,堅決不帶口罩,不打疫苗……不顧後果地推崇和堅持個人自由。但是,這一次,自由表現得非常糟糕。沒有中國“限制自由的集權笨辦法” 效果好。自由造成西方人感染多、死亡多,對經濟發展造成很壞的影響……然而,在社會中,個人自由依然被人們毫不反省地奉為“正確的常識”。社會現實改造不了人們的慣性認識。


唐山地震那年,是我剛剛服兵役的第二年。我們部隊在地震當日出發,次日到達120公里之外的唐山。在之後三個月的抗震救災任務中,我看到了人性的自私貪婪之惡;看到了災難造成的精神創傷和精神頹廢;看到了生存的基本需求是怎樣的不可遏制;也看到了人們對於不公平命運的抗爭和以積極的態度面對災難的頑強生命力。


那時正值伏天,我們住的是悶熱的帳篷,晚上沒有電,也是靠手電筒來照明的。


開始幾天我作為我們部隊“運輸隊”的負責人,負責帶著籃球隊的幾個壯漢乘汽車從機場往唐山運送生活必須的糧食為主的物資。一麻袋小麥90公斤,一麻袋豆類或大米大約100公斤。沒點力氣真扛不動。


運輸任務閒暇的時候,會奉命開車下鄉“徵集給養”。找個離城幾十公里以外大些的村子,用南斯拉夫電影《第八個是銅像》中游擊隊打白條截獲食鹽的“掠奪”方式,“武裝要求”村幹部用村里面“小廣播”喊來社員和學生,為我們裝滿一大解放牌卡車可以馬上吃的:黃瓜、南瓜、西葫蘆、茄子、青玉米……


回城的路上,隨處可以迎面遇見衣不蔽體,目光呆滯,腳上用電線繩頭布條,胡亂綁上一些碎布甚至塑料布當鞋,表情麻木呆滯,拖著沉重的步伐,向城外走的災民。他們面前的道路多處開裂,且滿是廢墟礫石,又在烈日下被曬得滾燙……見到軍車路過,他的會經驗性地伸出求救的手向我們求援。有的甚至跪在路邊向我們招手……這時我會讓戰友們從車上扔一些可以馬上吃的東西給他們——無論是茄子,青玉米這些不容易摔碎的,還是西葫蘆,南瓜,黃瓜這些容易摔碎的蔬菜,災民們搶到手以後,完全不顧臟淨地直接往口裡塞,大口吞嚥——可見他們飢渴到了什麼程度……每逢想起這些事情,就會深刻地感覺到:頑強的生命需要是分層次的。無論是按照馬斯洛的生命需求層次論,還是韋特海默的精神結構格式塔理論,都不如孔子的:“食色性也”的名言,把生命先天的存續訴求放在第一位,把生命後天的所有需求放在第二位的表述簡單明確。


比如此時此刻的我,第一需要是有維持生命的食物和冬季裡保溫的環境和必須物資,然後才可能有文學、哲學、朋友圈的需求。如今在沒有電的環境裡,存活是第一位的,沒有存活的基礎,任何意識形態都是沒有意義的。由此想到那些為了自己所信仰的民主自由意識形態,完全不顧及中國老百姓在現有製度下,在很短的時期內得到了經濟和文明生活快速提高的實惠的現實;忽略如今很多原來處於絕對貧困狀態的中國人,脫離了生命難以存續的困境的時代性的進步 ……


面對生命存序的第一需要,這些主張民主自由理念,執意要推翻中國現有政權的人,若不是因為迷信民主自由而中了邪,那就是存心站在中國人民的對立面,不希望中國人民過得更好。


由此我又想起了自己從一個自由主義者變成中國道路的擁護者的過程。


出國前我是一個自持有法學理論基礎的理性自由主義者。曾經認為八九年的天安門廣場運動是與六十多年前的五四運動類似的,青年人反腐敗、反專制,追求民主自由的正義運動。曾經,我對中國政府彈壓廣場運動心懷不滿,對我心中所想往的中國民主自由的前途失去信心。這是我一直沒有言明的,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加入盲目出國隊伍的重要原因之一。當我在東歐的捷克生活了十幾年,併兩次路過俄羅斯,一次到南斯拉夫考察之後,親眼目睹了中東歐的民主自由轉制給這些國家和人民帶來的欺騙性深重災難。對比沒有當時沒有轉制的中國堅持走中國道路且得到快速發展的事實,社會的現實震撼和教育了我。也說明了,我對民主自由的推崇,還沒有到達失去不顧現實社會真實發展情況的盲目迷信程度。還能夠堅持以發展社會生產力和提高民眾的經濟和精神生活為基本尺度,來評價不同社會發展的唯物史觀正確立場。這一次思想轉變的另一個收穫,是隨著對西方政治制度和理念了解的不斷深入,我發現了資本主義制度和理念的虛偽和欺騙性——西方看上去由民眾選舉而成的三權分立社會組織結構,其實是資本的提線木偶。首先參與競爭要進入仕途的人,沒有資本的支持,基本上是不可能獲得選舉提名的。也就是說,資本主義社會的官員,從提名開始,候選人基本上都是在資本的支持下進入仕途的。接下來的競爭靠得是輿論。而西方的輿論不是控制在財團手裡,就是靠財團的廣告生存的。仔細研究西方的輿論就可以發現,都是有嚴重特定意識形態導向的。


比如,為什麼凡是到過中國的人都認為中國的發展不可思議地與其原來的印像大不相同呢?因為他們眼前的現實,與輿論留在他們頭腦中的印象完全不同。


問題是很少人意識到,西方人對中國的錯誤認識是被西方輿論誤導的結果。


說起來道理也很簡單:人的獨立思考需要思考材料,誰控制了向人們輸送思考材料的信息渠道——媒體,誰就有了控制人們頭腦思考結果的能力。這種思想文化領域的“黑”,被人們習慣地接納和容忍了。


西方如今實行的就是這種“謠言千遍成真理”式軟性的思想控制。其結果與東方的強制刪帖封號控制言論的結果幾乎是一樣的。不同的是,中國控制言論是通過為國民服務的政府,“明火執仗”地強勢控制言論;而西方是通過欺騙的手法,用溫水煮青蛙的軟性手段通過長期、潛在的洗腦,控制人們的思想和言論。造成中國和西方控制言論手段不同的原因,是因為西方的資本壟斷集團早期控制了所謂的國際輿論話語權,中國祇能退而求其次地採用簡單粗暴的辦法。從而給西方攻擊中國言論不自由留下口實。


控制西方社會的根本力量是資本特權,而不是政府。這是人所共知的。也是西方輿論不公開講,西方的知識分子不敢或者不好意思講,中國的公知不願意講的……然而,資本是貪婪的,是為其個體富人服務和作惡的。也就是說,資本主義制度在完成了反封建,解放個體人精神自由之後,在推動生產力發展的同時,逐漸變成了一個任憑資本作惡的製度。由社會的積極因素變成了保護少數人資本特權的,反對社會繼續進步的消極因素。相對來說,公有製的國家,其製度本身的指向是為公眾服務的。但是,在具體執行過程中會有被貪官利用來為個人服務,或者被廉官拿來為社會服務兩種可能。也就是說,公有製與私有製的差別在於,公有製社會的權力,有50%不作惡而為人民服務的可能性,而私有製社會的資本,則100%地只會作惡。


因此,公有製更可能得到民眾的支持和擁護。現實中,自2013年中國反腐以來,尤其是貿易戰和疫情發展過程中,中國政府的優良表現,獲得超過93%以上廣大中國人民的支持,確鑿地證實了這一點。


在黑黑的環境中,我想的還有很多……比如當今世界性的年輕人傾向不婚不育,是不是因為一夫一妻對偶制已經不適合當今社會的發展?資本主義社會的沒落和中國道路的崛起,是不是像徵著人類發展社會階段的再一次更替?我根據所有宗教、主義和國際條約總結出來的,其共同具備的大同意義的核心經條——“平等友善正義基本人性價值觀念”,是不是具有更高的道德標準,因而比當前仍然流行的(包藏著殖民有理裡、剝削合法巨大不公平的)民主自由普適價值觀,更具有世界普適性和全人類的正義性?


壁爐中隨著閃亮傳出輕微的燃燒暴裂的聲響。那是含有水分的木纖維受熱爆裂的聲音。這又引起我曾經對生命的思考。以前在研究生命哲學的時候,我有過一個關注點——“生命信息能量場”。發現用信息能量場解釋許多生命現象非常好用,而且非常符合邏輯。


比如人與人的差異,說到底是個體人之間生命能量場之間的差異。這種差異既有生命中的能量值的差異,又有生命能量方向的差異。於是就有了不同人才的表現。條件相同的情況下,高能量的人可以在多個方向(包括做姦犯科)做出成就,低能量的人則很難做成大事。然而,在更多情況下,是很多人選擇的發展方向與自己生命能量的方向不同,從而造成了個體人因為對自己長處認知的差異和生命機遇的缺失而造成天才的浪費,而成為平庸之輩。這不僅是個體人的悲哀,也是社會的浪費和悲哀。


顯然這種情況對社會提出了一個如何判定個體人的生命能量和發展方向,幫助個體人順利地朝著自己生命能量的方向發展,將是未來社會教育的最大難題和最大挑戰。哪個國家和民族在這方面做得好,哪個國家就會因為占得了教育和人才的先機而必然走在世界前頭……


對於個體人來說,其生命所能得到的總能量值和可能發展的方向,大概是其父母的精子和卵子在形成和相遇結合那一刻的環境就決定了的。是不是天才的決定因素是遺傳,能不能成為天才的輔助因素是條件。


既然人的基本能量類型是天定的。所以,當人的一部分功能缺失或受到限制,另一部分功能就會因為得到了身體的更多能量而敏感興奮並逐漸發達起來。比如失去腿的人,臂力會比常人強,失去胳膊的人,腳的功能會遠遠超乎常人的想像力,失聰的人,眼睛的敏感度會提高,失明的人,耳朵會尤其敏感……


另一方面,人會有天才和次級天才以及非天才的個體總能量差別。明白了這些道理,人們就不應該為某些方面愧不如人而自卑,也不應該為沒有碰到絕佳機遇而自艾。每一個生命都有自己運行的規律。這規律也可以稱為命運。幻想著超越規律去爭(命裡沒有的東西)是沒有用的。人用心努力是好的,然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努力不可逾越的天花板。從這個意義上說,“盡人事、尊天命”,隨遇而安,知足者常樂,活在當下……這些中國的傳統理念是有著深刻哲學和現實含義的。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儘管人的天分是先天注定的,但是相同天分的人,努力程度不同,生命的結局也會不同。所以,努力不但是有用的,而且是不應該被放棄的。

讓我們來看看當今世界上最頂尖的(體育、科研、美術、聲樂……的)個體競爭情況。最高端的競爭,往往都是靠父母所給的天賦高低來決勝負。後天的努力學習和訓練則成了次要的部分。批判天才論,只有在反對樹立個人迷信的層面有意義。然而,在一般的人群中,在一般的情況下,總是那些勤勞努力的人收穫多一些。


毫無疑問,在現實中天才是存在的。而天才的核心來自於遺傳,所以顯得神秘而深不可測……另一方面,起碼到現在為止,因為各種原因埋沒的天才很多。而勤勞努力的人,不但個人的收穫會多,而且會得到社會的尊重。因為在同等的天份條件下,勤勞努力是唯一會產生差別的原因。


房間中眼前無條件的黑是頑固而沉重的。它以不動聲色的狀態給人以壓力,也可以在不知不覺之間讓人放鬆回歸自我。一般來說,自我是自私的,惡性的。幾乎所有的罪惡都是發生在黑暗或者黑箱中的。然而,人們創造生命的快樂大多也發生在黑暗中。許多平日里非常怕黑的女性,會在明亮處談過戀愛之後,毫不畏懼地跟著自己的伴侶走進隱匿或者黑暗處。即便不在黑暗處,男女在親吻的時候,大都是會閉上眼睛的。這時對方的身材相貌都不再重要,雙方關注的是生命的體驗……


顯然,黑暗會令人恐懼、也會給人快樂,能成為作惡的條件、也能成為令人飄飄欲仙或者幡然醒悟、頓悟成佛的去處。


黑是五色中最深刻厚重的顏色,它像徵著水、腎、牝(雌性的生殖系統)等這些有關生命源泉的意義。同時,黑又像徵著冥界、死亡等生命終結的意義。黑暗中隱藏著生死悲喜的整個輪迴。是顯性生命的終點。


靜坐在黑暗中品酒,不但失去了眼睛的大部分功能,沒想到讓處在絕對安靜中的耳朵出現了隱隱約約的蟬鳴聲。據說這是耳朵對於不習慣的靜默環境所產生的應激對抗行性的反應。


遠處隱約傳來的新年夜焰火爆炸聲,和壁爐中偶爾發出的木材嗶啵燃燒聲能夠短暫中斷耳朵的幻聽。而當我在黑暗中沉浸到放鬆、入境、調息的氣功狀態以後,我可以排除幻聽而聽感覺到心臟和脈搏的律動聲——或許這就是練氣功時,會要求練功者像佛像一樣半閉眼睛,似睜非睜地讓視覺處於半明半暗的鬼神交界處,從而便於把身體的明暗種能量匯集到康復身體的方向上來。


爐火和蠟燭的兩個動搖的光點,神奇地把我帶回到一個世紀之前。那時,第一次世界大戰剛剛結束幾年,戰爭之後,許多德國人離開破碎不堪,難以回首的家園,逃避到了剛剛脫離了聰奧匈帝國獨立後不久,社會呈一定程度的混亂狀態,包容度和自由度都相當大的捷克。


想來,從德國帶著孩子到捷克來逃難的赫爾曼夫婦是帶了一些積蓄來的。不然,任憑她們怎麼勤勞也不可能在戰後短短的幾年內攢夠蓋這座佔地超過半個公頃,用高質量的粘土磚磊到頂房子的錢。


一百年前,這間房子才剛蓋好。赫爾曼夫婦還都年輕……儘管那時這個小村還沒供電,屋裡很黑,但是有愛人,還有爐火,還有蠟燭,還有明天的希望……他們會不會也和早年的中國農民一樣,為了盡量節省蠟燭和柴禾,早早上床……想到這裡,黑黝黝的房間裡的曖昧的氣息似乎更濃了些。


清晨醒來,用磨電手電筒看了下牆上的掛鐘,知道離天亮的時間還早,便在黑暗中用手機護眼模式看了會新聞。隨後又去微信圈裡溜達。沒想到日前我把才寫完就發給幾位學者朋友徵求意見的《義人》一書有了回音。有祝賀讚揚的,也有誠懇提出意見的。卻都認為書中提出義人救人源自天然本性而非全是後天教養的提法,新穎而有說服力。尤其是對基本人性一體善惡兩面性的分析方面,視角獨特。以及在此基礎上創造性地提出“平等友善正義基本人性價值”這個概念更是意義重大……這些正面的積極回饋,很像昨夜黑暗中的爐火,讓我感到了通身的溫暖。

看來黑暗起碼有兩種:一種是功能性視覺的黑暗,它讓一些人的世界變小,也能讓另一些人的世界變大;一種是心理性理智的黑暗,它也會讓一些人的世界變小,也能讓另一些人的世界變大。不同的是前者是個體性的黑暗,後者是群體性的黑暗;前者可以通過採光或等待黎明解決,而後者只能通過思想啟蒙或者等待社會現實更多的佐證才會改變。


眼看天要亮了,於是趕緊放下腦子裡的哲學,面對實際地開始想怎麼從鄰居家臨時接電,別讓自己的冰箱和冰櫃的食品化了凍。